辞云归雁

【平安喜乐･桃栾】守得云开见月明

OOC预警！

时间线为清君侧事件之后！

一字不真，勿上升正主！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栾云平，德云副总，德云总队长一队队长，德云班主郭德纲先生的“爱徒”德云总教习高峰的搭档。

　　一路走来，坎坷风雨，身居高位手握德云几百号演员生杀命脉，深受郭老师信任的栾云平，站在了那个无数人觊觎的位置，却在身后藏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苦辣。

　　“你要相信，守得云开见月明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栾云平误场了。

　　这是整个一队后台甚至整个德云社都不敢相信的事儿。

　　郭德纲就坐在一队后台的沙发上，不言一语，就连下了台的高峰也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，连大褂都没去换。整个后台屏息凝神，生怕自己整出来半点儿动静。

　　墙上时钟嘀嗒，连带着日落月升，星辰乍现。此时距离晚场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，桌上的茶水已经不知凉透了几番，又被人重新按了电源，再次翻腾起来。

　　初秋的夜里渐凉，冷风吹开了本就没怎么关严的窗子，钻进来丝丝缕缕的冷气，让原本闷热的屋子瞬间充斥着凉意，抚平了原本额头上的点点汗珠，不禁让人猛地打了个寒颤。

　　“师哥，夜里凉，我去把窗关上，别再冻着了赶明儿感冒。”高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，那几位老先生早就在下了台就被郭德纲婉言劝离，都是明世故的人，转转眼就猜了个八分的大概，没说什么，倒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。

　　既然没那么容易解决，自己又何必赖着碍眼。

　　只是苦了剩下的孩子和一群学员，大部分都是头一次经历这场面，吓得低着头眼神都不敢扫，这话，也自然就得高峰去说。郭德纲没说话，但高峰领会这是默许，关了窗调高了空调的温度，才又站回原位。

　　趁着人闭目养神，高峰悄着划开了手机屏幕，自己发出去的几条消息依旧没人回，心中暗叹一口气，这人，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。

　　郭德纲被屋子里闷热的空气耗的没了耐心，伸手一点一旁站木了腿的众人“跪这儿等，他要是一宿不回来，那咱就在这儿耗一宿。”又转头看了一眼高峰，叹了口气；“你也跪。”

　　无奈只能照着做，正在气头上的郭德纲饶是高峰也不敢逆着来，认命一般屈膝跪在冰凉的瓷砖地上，北方此时还没供暖，一股子寒流沁的膝头一阵刺痛 。

　　窗外是阴云密布不见其月，高峰心里也是一点底也没有，一口气堵在心头，拿了手机斜照了张相片给栾云平发了过去。

　　规矩是规矩没错，但也不可能真让这些孩子在这儿真熬一宿吧，先不说其他的，光是这明天上午的演出还演不演了。

　　郭德纲一记刀眼看的高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。跪正了身子，他能做的都做了，如今也只能在这儿等着。

　　误场蹲工，这可从来不是栾云平能做出来的事儿啊，高峰张了张口，想说什么，但还是咽回了肚子里。

　　他知道，郭德纲比他更急。

　　他也知道，栾云平绝不是忘了，不论多晚，他都会来的。

　　郭德纲心里是压着火的。

　　他早就听说栾云平最近不对劲儿，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，只不过还是相信自己徒弟的能力，一直也没管。舆论里的风言风语他也不是听不到，只不过到底还是相信这个半路出家的年轻人。

　　他本觉得，栾云平会气愤，会沉不住，会亮出自己的爪牙和锋芒，能用自己的实力镇的住众人。

　　所以，他没管，不仅没管，他没问过一句。

　　自清君侧事件以来，郭德纲就似倦了一般，每日只负责按时按点上台去演出，社里的事儿，全权交给栾云平去处理，偶尔一两件他解决不了的，自己才会过问一二，给点建议。

　　他要告诉所有人，他对栾云平的信任。

　　不容置疑。

　　但是现实还是让郭德纲的美梦破碎，栾云平从始至终，好似并没有领略到他的意思。

　　他在忍，在犹豫，忍气吞声，逆来顺受。

　　还真是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，偏偏要挑那犄角旮旯的空子钻，惹得自己不痛快，还落不着别人的好。

　　郭德纲心里说不出的阴郁，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。

　　其实，从始至终也没有谁有什么罪过吧。

　　不论是走的那些人，还是现在留下的那些。

　　郭德纲突然就有些后悔，看着还跪在后台的那些孩子，还有身旁面露难色的高峰。

　　张了张口，手停滞在半空，几次想松口让人起来，再三思索，还是轻叹一口气，已经到如此了，算着即使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过再有个把小时，现在作罢，到落下口舌。

　　真是够愁人的。郭德纲握住在夜里有些微凉的手指，运转的空调带不来一丝暖意。

　　但没人能在他身前遮风挡雨了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栾云平昏昏沉沉地从房间出来的时候，被烟酒熏热的头脑还有点不清醒。

　　即使再三推脱，还是逃不过那群人舌灿莲花的说辞，如果是媒体，栾云平大可不必如此，只不过是德云社内部人联系的营生，又跟走的那位带着些联系，推辞都没有理由。

　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栾云平只觉神形皆疲，从艳阳高照到如今明月挂梢，一桌子的珍馐佳肴他也不过是挑着简单的胡乱吃了两口，倒是两杯烈酒下肚，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。

　　他真的好想倒下去睡一会儿，一会儿就好。眯了眯眼看着不甚明亮的月光，身后包厢昏黄的灯光依旧刺眼，栾云平不想回头，只一眼，足够让他厌恶。

　　他厌恶极了这种虚与委蛇的你来我往。酒肉混杂的熏天臭气也遮盖不住那些人阴暗脏乱的内心，迷，明亮的灯光也照探不出他们内心丑陋的想法。

　　他只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年轻人，只不过是有些个性得了郭德纲的青睐，他做不到一心一意，他也不是刀枪不入。

　　他也是人，他也会累。

        舆论带给他太大的压力，形形色色的应酬更让他喘不过气来，台上越来越没有节奏的表演，台下越来越没有样子的生活。

　　他不想辜负郭德纲的信任。

　　但他更怕在五彩交杂的灯光下迷失了自我。

　　在这个吞噬人心的江湖，他宁愿背负骂名，也不想在往来中与自己最厌恶的人同流合污。但是他不是神明，他没有圣洁的光辉，他有的，仅仅是德云社。

　　那可以渡他上岸，也可以让他坠入深渊。

　　他真的怕了，厌了。

　　脚下落叶沙沙，栾云平迈着步子，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，他心里是慌的，这场应酬，不在公司管辖范围之内，他也没与任何人说。即使自家搭档能猜到个大概，但也终究没有半点阻拦。

　　想到此，他有些僵硬的脸上带了些愉悦的笑意。

　　看着高峰发来的图片，心脏跳的厉害，还是加快了脚步，站到一队后台门口的时候，还带着些喘息。

　　抬手想敲门，但他犹豫了。

　　栾云平想赌，想赌师父心软，他去赴宴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，但他不敢保证他撑得下来——他已经两宿没合过眼了。

　　那一系列的事件还未尘埃落定，又接近钢丝节，社里的事堆积如山，还要对活准备节目，栾云平即使在神通，身体也会吃不消。

　　换句话说，栾云平能挺到现在，全凭一口心气儿吊着。

　　栾云平还没组织好语言该怎么说，就听得屋内郭德纲沉着声音“来了还不进来，想在门口呆一宿。”声音带着三分倦意。栾云平自知躲不过，抬手推门而入。“师父。”前行几步脱了大衣直接跪在人前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高峰“连累您了。”

　　郭德纲没搭理他，自顾走到排位前请下家法，“他们自晚场下来，等了你近五个小时。”

　　栾云平垂着头，“是我的疏忽，没能尽好队长的职责。”指尖冰凉还没缓过来，窸窸窣窣的声音惹得栾云平身后一紧“师父……”

　　郭德纲甩了甩藤条，与空气摩擦出嗖嗖的破风声，“噤声，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。”还是老了，郭德纲心中苦笑，着不过才熬了半宿，便已经困倦。扬起藤条落在栾云平的后背上“一天天的顾虑什么，有什么事儿说不好，非得憋着把自己压的要死。”没有失望，只是一个长辈，对一个孩子恨铁不成钢的焦虑与关怀。

　　栾云平攥紧了拳，一声不吭得受着，他能感受到郭德纲的怒气，头脑昏沉，又被一下一下狠厉的疼痛抽的清醒。

　　倒是把一旁的小辈看的心惊，这队长师哥挨罚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，躲闪着眼神，不敢出一言。

　　藤条落得毫无章法，一层衣物遮挡郭德纲也不知道那白净的皮肉成了什么样子，也不知道到底落了多少，郭德纲没数栾云平也没心思去顾及。

　　偌大的后台也只剩下了藤条的破风声和栾云平的喘息声。

　　“你在顾虑什么，栾云平。”灯光下的白衬衫多了几分透明，青紫肿胀的皮肉渗出血迹，晕染开来。“我把一切全权交给你，不是为了让你去猜测疑虑的。”

　　栾云平突然有些想哭。

　　“你是以为我从来没在乎过你，还是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你。”郭德纲声音沙哑，多了些苍老的悲凉。

　　“我把德云社都交给你了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
　　“那些人的应酬你也敢去。”说至此，又添了几分恼火，藤条挑在伤最重的肩头补了三下。“你跟他们不一样，累了就跟我说，自己硬抗什么。”

　　“我从没怀疑过你，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。”

　　栾云平被猛来的几下藤条打的伏在地面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看得一旁的人心都提在一起。

　　“为了这事儿误场，平儿，值吗。”郭德纲给了个眼色示意高峰起来，将身上没了力气的栾云平扶起来。

　　“平儿，抬头看看，他们，于你栾云平，谁敢有一句怨言，与你栾云平，谁会有一点儿异议。”

　　“但凡有一点儿，也不会为了你耗到现在。”

　　栾云平眼里亮莹莹的，呼吸还未平复。

　　“平儿，有月亮了。”

　　“记住一句话，守得云开见月明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后来啊，德云社风浪平息，而他栾云平，也成了一众人心中的师哥。

　　他相信，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守得云开见月明，这句话我在上一次写的桃栾里就用过，这篇其实跟上一篇很像，结构上情感上，都很像。

删删减减，从估算是一万五千字的大纲到一万三千字的正文，减到现在三千四百字千字的正文（罪魁祸首就是此软件），写文到现在，大部分的文章也是心理情感变化为主，背景因果发展做为铺垫，剧情为辅，可能比较违背一般于同人文的印象，但是我觉得那样能更淋漓的体现我心中人物的样子，特别是栾队。

只不过这次，把背景设在了清君侧事件之后环境设在了一队后台，这次也不再是师徒二人，罚的是栾云平，但听的是整个一队。

我印象中的栾队是沉稳的，心思纯净，不是混迹职场阿谀奉承耍心机手段的人，心是热的，规规矩矩一板一眼，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，但我了解到的栾云平，从始至终好像都是这个样子，安安稳稳脚踏实地，我没见过他的变化，才更认为他冷静外表下掩饰了他一切的热血与冲动。

现实向的桃栾，除了清君侧和孔栾，我真的找不出一点让我觉得能让栾队动摇或者说迷茫的事。

而孔栾，我也更倾向于用高栾之间，搭档之间的事，我觉得郭老师不会过多的干涉。

所以，选材的时候还是于清君侧有关，也许那个时候的栾队是脆弱的，更能说出一些，平常只会埋在心里的话。

而用了更多的笔墨去描写一队和郭老师的心理，德云运筹帷幄的副总，郭老师面前的爱徒，高老板心中可靠的搭档，队员心中不怒自威的队长，师弟们心中冷面热心的师哥，员工面前铁面无私的领导，栾队的身份太多，职责太多，他越强大，可能反而到夜深无人之时会更无助。

我曾经跟人聊天时说，我的桃栾，永远离不开忠肝义胆四个字。是栾云平的郭德纲，更是栾云平对德云社，对所有人。

好了，话不多说2021年，愿各位

万事胜意，平安喜乐。

以上均是个人想法，勿上升正主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下一棒@